猫急咬人

【Richard/Nathan】烧不尽

斜线无明显左右位意义

逻辑是钢R飞N ver 所以带一下演员tag

我很喜欢钢飞呈现的“怪”东西


它是否有被扑灭的那一天。


一盒已过时至极的火柴。

哪怕在寥寥数件的监狱代保存物品内,也算不上惹眼,但男人仍然捡起它,凝视了良久。

小巧的抽拉式长方形盒子,外侧有残存点点胶水痕迹,上面原应贴有一张红色广告纸。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,而左侧的长柄火柴带着焰将其点燃,飘起的雾构成品牌,意外富有设计感。

但Nathan也的确记不得那名字是如何拼写的了。

他并非容易失忆的人,于此相反,过目不忘的技能曾让自己受尽老师的夸赞目光。“真是个天才,”这话也只有父亲才听不腻,“这孩子会有大作为,成为优秀的律师,与您一般成功。”

无聊。

无聊透顶。

Nathan拽平袖口,低头躲过老师谄媚的目光,那副安静面孔在这种场合下总格外有效,不张口也无事。最多最多,没眼力见的来句,要是开朗点就完美了。幸好只有微皱眉头能展现出那点烦闷,更多的厌恶只暗藏在低垂双眼。

这世上真有事物能点亮他落满灰尘与蛛丝的小房间吗,循规蹈矩重返往复。黑板上写着他早就烂熟于心的内容,身旁则坐满了人,吵闹万分。

是的,普通人们。

我的生活将会永远陷入泥潭,不算糟糕,但它理应更好些,如果他在的话,Nathan在日落的瞬间恳求。从这条路的右边树丛突然闪出来吧,撑墙笑着嘲讽他怎么总孤零零地也好。

哈,Richard,大家都爱的Richard。

放下望远镜的霎那,漂亮的鸟儿挥着羽翼降临肩头,噙着轻飘飘的微笑。Nathan垂头,尽力藏住眼底那满溢的惊喜。“留下来吧。”他话语简洁,却已耗费全力,永远不善于张口提及欲望的男孩。

应该算某种利益交换,晚上8点仓库见,像担心对方撤回般,这要求他应下的爽快。其实他并不太理解为什么Richard热衷这些事,去做就能获得快乐吗,从过往经验来看,带来的连锁反应总是负面,得耗费许多时间做额外处理。

我需要Richard。而成为唯一陪伴他的角色,是自己人生列表内,优先级最靠前的未完成。

略长的火柴,助燃物,汽油,如同世间最稳定的三角关系,它们建构出场猛烈大火。它先点燃旧布的一角,接着逐渐靠近Richard的手,在短暂抛物线后,舔舐仓库囤积的废木料,并迅速把周围的所有都纳入领地。

“快走吧,这附近有警察局。”Nathan四处张望,手上残存汽油的刺激性气味冲击鼻腔,晕晕的。世俗规则在非必要情况下无需冲破,他只想尽早离开。

“放好你的风,”那人西装扣子不知何时被解开,昂贵领带也被揉成一团捏住手中,“不觉得,这火很好看吗?”

他看向火焰的眼神近似于狂热,红色,漫天遍地的红色。不同于原始动物对此的天生恐惧,Richard更像是被它迷惑了,西装随意扔在草地上。

他慢步靠近,停在最极限的安全距离张开双臂。阖起的眼睑微颤,每寸皮肤都被热量侵蚀。憎恨的弟弟,偏心的父亲,单调的世界,全部都会落于这张蔓延的网。

这是从未感受过的兴奋,烟雾粉尘正肆意起舞,一曲张狂的华尔兹上演。而Nathan则荣幸成为那个被邀请的观众,1排1坐。

“好看...”他竭尽全力从喉管中挤出两个字,相较于扑面的火,Nathan的眼睛只落在Richard身上。人人都想要Richard,而此刻陷入犯罪快感的他比以往更加迷人,在眼前散发着灼目的光彩,如普罗米修斯降世赠与沉睡大地以起始之源。

美好只会稍纵即逝,Nathan并无信仰,偶尔还对此嗤之以鼻。但此刻,在这渺小的人生旅途间,却忍不住感谢神明让他有机会亲眼见证这一切。

这焰理应被留在他房间内,烧断所有爬上白墙的蛛丝,摧毁每个死角内的污垢,变得庞大至极,直到整个屋子都沦为燃料,包括自己。

飞蛾扑火。

谁还记得衣服的价签?Richard曾嘲笑Nathan的父亲大脑空空,除了砸钱给学校买个荣誉头衔,就是往儿子身上堆数不清后缀几个零的装扮。私人定制的西装是最基础的配置,什么领带袖扣也都得配套着,仿佛只能通过那些限量来证实自己的高人一等。如果能用金线,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花钱吧,俗气。

但与价格相伴的是绝佳触感,他的手摸向对方西装内里,略显粗糙的牛津纺衬衫压在开司米深色马甲下,刺激指尖皮肤。本该挂在衣橱里被精心打理的,而今双双同肮脏的金属台梯摩擦,不知要暗暗带起多少细密毛球。

手掌下,是颗高频率叫嚣的心脏,扑通扑通,应该有流着如火焰般鲜亮的血。Richard想,这可比Nathan那千百年敛着的面容诚实多了,整个上半身便贴近背部,又敞着腿限制住对方左右行动范围。用肉体来画地为牢,大抵如此。

火不受控制,越烧越旺,也难明它蔓延轨迹。可能这着实烫人,Nathan光洁的额头滑落几滴汗,但他并无多余心力去关注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后伸,顺着对方西装呢子面料纹路从上臂逐渐下滑,又像攀登似的扭头去试探Richard的脸。

这本应是会被阻止的,狠狠甩开或冷嘲热讽,但此时他竟然亲密地主动将自己的脸送入Nathan的掌心,合眼像只乖顺的狐狸,任由别人去抚摸柔软皮毛。快感会侵蚀大脑,多巴胺掌控你所作所为,Richard伸手又覆住Nathan的,他便紧紧地被身后人的皮肤与温度包围了。

可以遮掩你的视线吗?

可以捂起你的双耳吗?

可以堵住你的嘴唇吗?

Nathan后仰靠在Richard腿与手臂所构筑的夹角内,捕捉眼前享受罪恶瞬间的分寸画面,他共情到这份喜悦,嘴角也扬起相似欢愉的笑。在遍地杂乱与狼藉中,两个男孩决定抛下全世界,只收留那团持续向上攀升的火。

对视,越靠越近,Richard因兴奋而呼吸不稳,慢悠悠的喘息就拍至Nathan面上。他们十指相扣,西装也被攥出揉捏印记,谁也不说话,但一个吻,自上而下降临。

这不算领地侵占,因为一方完全没有抵抗意味,可仍充满攻击性。Nathan闭眼嗅到木质皮革的混合,夹杂燃烧附赠烟雾味,辛辣冲人,甚至能刺激的他将将落下泪来。他手臂搭上对方肩颈,和自己类似的身躯,不干净的指尖沾染白衬衫衣领,留下椭圆印记。

总是放任的,Nathan在回应情感方面常居弱势,待Richard逐渐撤出口腔,他才大梦初醒般回吻,有点迫切的狼狈。

“宝贝,你咬我啊。”Richard指指下唇右侧的齿痕,很小一道横线。

“对不起,我...”

听这个称呼以及那明显的调笑语气,没什么责怪情绪,可Nathan仍然惯性垂下头道歉。

“怪不得没朋友。”Richard走近捏他下巴,像要对方仔细看清自己犯下的过错,把那个极浅印记送至眼前。“记住,你又欠我一次。”

“好。”Nathan抬眼笑着应到,腼腆害羞的,一如既往,仿佛对之前的所有都从未知情。他发觉对方或许,是没有察觉某些对边界的触碰,于是更变本加厉地顺从,像汪无底深泉。

漂亮的羽毛多珍贵啊,为了保存其完整度,花怎样程度的耐心都值得,作为鸟类学的研究者,他深知这点。

然而如今这不过是盒潮了的火柴。

Nathan站着,一根根地试着擦燃它,有些在手中未用力就折为两半,有的则只磨蹭吐出几丝烟就彻底罢工。旁边谁路过看这幅折腾模样好心想借火,都被挥手婉拒了。

他仿佛又回到高中时期那个永远孤零零没朋友的状态,独自做着些在别人眼中怪异的举动,把善意也当打扰理解。

报废,依旧报废,他不抱希望地取出最后一根火柴用力划过砂纸。咻,橘色焰光跳跃在两指间,Nathan这才眉眼舒展,恢复点如当年的惊喜神色。

从中望去,他似乎又瞥见那天晚上Richard的放肆笑容。席卷包裹两人的红色四处蔓延,而对方就这样踏着轻快步伐向前踩住影子,故事倒带该死的清晰。

永远无法看到第二次了,Nathan想,自己也本该只在那瞬间活着。一阵冷风吹过,火柴余烬都被他亲手送进垃圾桶。

这世上哪有什么烧不尽的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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