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5516/C²】咀嚼时刻
情人节快乐！！
5516也会有甜文不是吗
ooc 很ooc
事已至此，先吃饭吧。
勒克莱尔很难理解有些人对于麦当劳的热衷。哦，这个词汇可能表现的情绪程度还不够浓烈，让他换种方式。
青年皱眉将员工帽狠狠摔在柜台的岩石板上，又悻悻捡起戴好，而背后的汉堡胚烘烤机响起出炉的提示音，他走过去，极熟练地将双层吉士堡组装，又包入油纸。
刚出炉仍带有热度的碳水化合物顺着不锈钢滑道落入纸袋，非常完美，勒克莱尔按下旁边显示屏下的完成按钮，并顺手将预先铲好的薯条也放进去。
“双吉套餐好了。”他一手零度可乐一手纸袋，外卖员点点头接过，去送理应今日份最后订单。明明都到快下班的点，是哪位这么准时的给自己加工作量，勒克莱尔希望这只是偶发情况，毕竟这个兼职，也算他特意挑选的。
这家麦当劳虽临近大学，但正因如此排班兼职很多，早午高峰都另有人负责。虽说晚班需要他独自流水线完成制作出餐接待，但据店长而言，不算很忙，空闲时间可以随便安排。
而这正是一位深受论文困扰的晚睡大学生所需要的。毕竟面对电脑屏幕，你也打不出什么字，不如来上班。
身体劳累还能助眠不是吗？DDL明早再说。
但这不代表有人可以拖慢我下班的脚步，勒克莱尔腹诽。外卖订单专用电脑上显示的地址，本周第三次，还又是那个老地方。对面似乎特别喜欢在临近11点半时踩点下单，还总吃同样的双吉Large Set，于是他决定把今天最后那点剩的薯条全铲进这人袋子。
助力夜晚热量多摄入，麦当劳员工义不容辞。
半小时后，教研助理赛恩斯看着溢出的薯条陷入了沉思，他的住所离得并不远，所以打开纸袋的瞬间，还能感受到一股油脂混合盐粒的香气。在电脑屏幕光的刺眼投射下，薯条的美味一如既往，只是，套餐内按理只有一包吧。
凌晨，外送平台店铺下方有条新评论默默出现，“谢谢店内的不知名薯条侠，让我悲惨的整理实验数据加班夜没那么痛苦了。但，朋友，你好像没给我番茄酱。”
塞恩斯外貌看上去与大家想象中那些热衷垃圾食品的角色不同，对身材管理有要求、骑自行车、也算健身房常客，哪怕没心思做所谓全是菜叶和鸡胸肉的健康沙拉，麦当劳也很难登顶他的外卖清单榜首，学校食堂凑合着还行。
但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自己的研究任务，什么因素都得让道了。
作为助教，自然也需要去校园内代课，导师参加学术会议时，那这份责任就得全压在他肩头了。白天上课批作业回答问题，早就预约好的实验室绝不能错过，否则就会被门口蹲点许久的“DDL战士”顺势借用，晚上则抓紧整块时间对数据加工，总结所有能用的内容。毕竟导师曾眯眼拍他肩头，说很看好你，要争取上刊。塞恩斯扶着眼镜连点头，把那点似乎会飘散出的危险语句，藏在镜片后。
他之前的最高纪录是打包了10个食堂内贩售的三明治屯在家里，天天咀嚼蔫掉生菜叶子和火腿的组合物，无论是再如何投入学术，看到也会反胃吧。于是，努力压抑住吃光整桶曲奇味Ben&Jerry欲望的教研助理先生，望着桌上如军队般整齐排列的星巴克咖啡空杯，决定还是先吃饭吧。
透过卧室卷帘扇缝隙，窗外是毫无意外的漆黑，这个点学校附近的餐厅基本上都关了。哪怕是按理最卷的中餐馆，大概也不愿为他这一单再起炉灶。思来想去，麦当劳似乎成为仅剩的收留地，并自然地加入他的晚餐列表。
嗯，如果通过进食时间来命名，夜宵称呼要贴切多了。重复又单调的工作似乎强而有力地使得灵活的人头脑麻木，只有咀嚼食物时，自己才觉得确切的在活着。麦当劳的味道总是不变的一致，同样配件组合，芝士牛肉洋葱粒，这时他总望向窗外，仿佛待天明，生活时钟会按逾期的路线前行。
勒克莱尔注意到自己选课的助教状态不太好，黑色的眼镜框无法遮掩沉重黑眼圈，那强撑的困倦体现在变缓慢的讲解发声中，还有从麦当劳纸袋中掏出的课本。看到这他没忍住轻笑，因为这位助教之前虽是固定白色实验服皮肤，但至少还会带个棕色皮的公文包，现在则属于彻底随手找个能装东西的袋子。
但这并不代表当勒克莱尔在晚班麦当劳见到对方时，能避免打量眼光。说实话虽然他们只是陌生关系，可能再加上层很浅的师生，但他还是很想劝一句，去睡觉吧。
毕竟自点完餐后，你就趴在桌子上不抬头了啊！
要不要去喊他一句？勒克莱尔有点犹豫，但看那位好像睡得很熟，倒轮到自己不太好意思。大晚上只剩角落座位留着几个学生在碎碎念，没人在乎，他便将餐放在隔壁的空桌。双吉Large set，熟悉搭配再次出现。
幸好赛恩斯仿佛察觉到旁边动作般悠悠转醒，正对上轻摆餐盘的勒克莱尔双眼。
“哦...谢谢你...”他伸手去捋乱糟糟头发，压住炸开造型。
“没事，这边晚上一向不太忙。”
“你们麦当劳员工人都这么nice？”男人眯眼露出笑容，捡起一根薯条往嘴里塞。“还记得之前我点这家的外卖，初次见到薯条盒能被塞到这么满。”
“如果是晚上的话...”像是经过思考后勒克莱尔张嘴，“那个员工应该就是我，已经在这做晚班有小几个月了。”
“希望没给你添麻烦，”他终于开始吃汉堡，纯粹的进食，毕竟这款他早已吃了或许几十次，平时总如轮盘般转动的大脑在咀嚼时停滞片刻。看来员工也应该是在读学生，毕竟从他的视角望去，一台笔记本电脑的金属上沿超出点餐的大理石桌台，男生撑着头，不知在苦思冥想着什么。
很眼熟，赛恩斯左手从口袋中摸出手机，尴尬地划着上课名单，右手沾着薯条盐粒，实在不方便。那个名字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表格中部，夏尔勒克莱尔，是不是论文初稿还没交啊。
勒克莱尔只觉脖颈一凉，他猛地合上电脑，决定每天再写。
“导师参加论坛去了，所以本周还是我代课。”赛恩斯扶着讲台，看着低头不愿被点名的学弟学妹们，某个边角，勒克莱尔藏在电脑后，指望自己不会被认出来。
“另外，课程进行到三分之二了。结课论文没交初稿的朋友们，乘着我老板还没回来，尽早email给我。”他那张帅气的脸，此刻迷人度锐减。面对连绵叹气声，赛恩斯摊手，“怎么办，我自己的投刊业绩也还没达成呢。”
勒克莱尔一下课，就拎着电脑和书本直接去麦当劳。相较于图书馆的寸土必争，店里同事他都认识，可以安心找个位置，到时间也能直接去后厨换衣服上班。
写作是件能吞噬时间的神奇行为，当然如果是写论文的话，忘记昼夜绝对寻常。勒克莱尔不算什么都写不出来，再加上之前上班过程中点滴拼凑，其实初稿也快完成了。进度满意的让他伸了个懒腰，今天之后就好好放空一会大脑吧。
至少当下他是这么想的。
“整体结构和叙述方式是可以的，但实验数据的呈现方式可以调整，包括话语的精确性。另外，勒克莱尔同学，我个人建议第四部分可以增加一组对比实验。”
他打开邮箱，入眼是来自发件人赛恩斯的信息，可以说是很认真的批阅，对于之后的修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。只是，自己的学术工作量确实又提升了。
让人工作加班，让人学术上工。勒克莱尔隔着屏幕给赛恩斯寄眼刀，诅咒他多吃麦当劳早日变成肥宅。
他后来不太去上晚班，打招呼给领班说最近忙不过来，希望尽量压缩自己的排班时长。总之，大学生的年末归宿基本上都是窝在寝室和图书馆与电脑为伴，勒克莱尔则在这两种选择内还抽了时间去实验室门口蹲空位，真正三点一线。
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，上班时他从来不吃麦当劳，但现在也开始将它列进进食名单。可能是为了利用这最后仅存的员工优惠，转变成常客理所应当。
有时候是外卖，有时候是去线下。打开电脑时勒克莱尔偶尔会想起似乎出现过相似画面，赛恩斯扶着眼镜框，在世界陷入沉睡时，看他埋在点餐台后偷摸敲键盘。
导师回来了，而他很久没见过助教先生。
还总在临近下班时刻点外卖吗？忙碌到没时间吃饭吗？这些疑问轮到勒克莱尔解答，因为他好像也遇见差不多的难题，幸好大概比赛恩斯的危机要轻些。
点击上传结课作业的瞬间，他感到格外轻松，虽说赛恩斯前期的批阅着实让他的大方向正确，但按部就班的完善也任务负担不小。总算结束，页面的已发送三个字引发嘴角上扬，勒克莱尔一个后倾落于床铺，那种柔软总令人安心。
本想好好睡觉，但从胃部溢出的些许饥饿感难以忽视，庆祝餐吃麦当劳是否有点过于敷衍，但他不想再花心力做选择了。
推门而入的瞬间，勒克莱尔听见旁边传来句熟悉声音，“啊，你来了。”
“赛恩斯助教...”
“一起吃？”意外但又不意外的邀约，“恭喜你结课，也恭喜我完成任务。”
“那趁我还有员工优惠。”
勒克莱尔从口袋中掏出工牌，点餐的之前和他搭班过一段时间，便让后厨给他多打点薯条。
“优待？”赛恩斯垂头问他，头发随着动作小小动作，肉眼可见的蓬松。
“之前可不是，”男生端着餐盘只留给对方背影。“但未来...”
有点话被咽下。
那我们不如先吃饭吧，赛恩斯回以个灿烂的笑。
